趁著高宇去停飛船,何廣和曦柯圍繞著集市的大門興奮地繞圈圈,你追我趕,玩得不亦樂乎。不遠處的楊朝看著兩獸玩鬧,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:到底還是孩子啊,見到了新鮮事物容易激動,玩心也大,不過小雄獸嘛,就是要活潑一點才討喜,可愛。
“喂!大傻大個兒,你就在那傻笑吧,我們先進去,不等你了。”曦柯的聲音從集市入口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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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???等會!回來!沒我的允許都不許進去?!蓖鹕搅值幕[傳遍了整個集市外部,引得不少獸人駐足查看,其中自然也包括微微顫抖的何廣和曦柯。
“怎么了,吼那么大聲?”高宇擺弄著手中的終端,走向楊朝身側(cè)。
楊朝呼出一口氣:“沒什么,兩個孩子想什么都不帶直接進去。”
獵豹點點頭,示意自己了解,隨后將手中的終端遞給兩小只,道:“這個你們收好,里面有我的信息,進去之后,先去換票券,你們有什么想要的直接掃我的證件卡就可以了,但是注意一下限額,還有,別跑太遠?!?/p>
曦柯接過終端,喜笑顏開:“得令,我們肯定不亂跑。”臨走之際,白貓還朝著虎的方向比出一個鬼臉,顯然,楊朝那一頓大吼著實引起了他的不滿。
待到灰狼和白貓徹底消失在集市入口處,楊朝才走到高宇身邊,攬著肩膀,不放心問道:“你還真是對他們放心啊,也不怕里面有壞人把他們抓走。”
獵豹拍下楊朝的虎爪,淡淡說道:“這可是地城的核心地帶,直屬于上面政權(quán)管轄,誰敢在這里鬧事,而且,不是還有你的跟蹤器嗎,出了什么問題你擔(dān)責(zé)。”
“我的跟蹤器能有什么問題!”一聽這話,楊朝不樂意了:“只要那倆崽子不飛到外太空,我總有把他們找回來的辦法。還有,你真以為我不知道?。俊?/p>
高宇心中一動,看向身側(cè)的虎。只見楊朝雙眼嚴肅,問道:“你剛才去停飛船時是不是看到上面的人了?”
“嗯?!备哂铧c點頭:“‘星火’畢竟是我瞞著上面私下建造的,如果可以的話,為了不盡量招惹麻煩,我還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們更多的信息,也算是為了保護孩子們?!?/p>
“我反而覺得你對待上面的態(tài)度有些太謹小慎微了,不像你平時的性格?!睏畛p手墊在腦后,大咧咧走向入口:“我們畢竟是特級公民,還是舉足輕重的學(xué)者,留著我們對上面只有好處?!?/p>
“最近的形勢不太對,上面的指揮越來越亂,不成章法,我懷疑內(nèi)部出現(xiàn)了隔閡。我們身為學(xué)者,在他們手中只是交涉的資源。雖然我們不涉足內(nèi)部,但還是注意一點為好?!备哂钚÷曊f著,斜了一眼遠處戴著墨鏡的獸人:“我們也進去吧,一直站在外面惹人懷疑?!?/p>
進入集市內(nèi)部,嬉鬧的交談聲暫時讓虎豹二人忘卻了嚴肅的話題。楊朝從角落拖來一輛小推車,踮起腳仰著脖子縱觀全場:“這次的物資種類不少啊,不知道票券夠不夠。”
“優(yōu)先換取食物,其他的看情況?!备哂钐统鼋K端劃到自己的信息頁,楊朝也是探過頭盯著那方小熒幕,問道:“那兩個崽子沒亂跑吧?”
高宇調(diào)出雷達,紅色的光點散發(fā)著淡淡的光芒,惹人心安。
“跑的還挺快,算了,不管他們,我們轉(zhuǎn)我們的?!睏畛瘮堉C豹肩膀,笑笑:“你也很期待能和我單獨相處吧,剛下飛船就把他們引走?!?/p>
“你想多了。”高宇極力推開楊朝那大虎臉,沒好氣道:“我真的只是擔(dān)心被上面的人看到?!?/p>
“好好,你說的都對。”何廣推著車,看著雀躍的白貓游竄在各個地攤,滿臉無奈:“話說,我們跑這么遠,真的不用等老師們嗎?”
“哎呀,就說了沒關(guān)系了!”曦柯雙眼放光,緊緊盯著眼前的電子熒幕,上面正在介紹本次集市都包含哪些物資可以換取:“那兩只大貓巴不得咱倆離他們遠遠的,好讓他們你儂我儂,我們也識相點,老師不聯(lián)系我們,我們也沒有必要回去。”
“你儂我儂是什么意思?”何廣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有時候真的聽不太懂曦柯在說些什么,但他也不在意,不懂就問嘛。
“你這問題……”曦柯小臉通紅,吞吞吐吐道:“你儂我儂的意思就是……那個,唔……反正我不好解釋,你自己意會吧?!闭f完,曦柯跑向集會更深處。
“???到底什么意思???你解釋清楚啊?!焙螐V推著幾乎和自己一般高的拖車,緊緊跟著曦柯的步伐:“說話說一半可是要掉舌頭的?!?/p>
這個笨狗,他說話真的不過腦子嗎,那種話怎么說得出口?。?/p>
“小心!”一陣大力從肩膀傳來,曦柯被拉扯向后摔倒,眼前一道疾風(fēng)閃過,驚出白貓一身冷汗。
一只高大的成年獸人匆忙俯身,向著白貓伸出手,滿臉歉意:“真是不好意思啊,小朋友,沒有撞到你吧,你們的父母呢?”
何廣將小車推到一旁,單臂摟著曦柯,揉著他的腦門:“還說我笨呢,你自己跑那么快都不看路?!?/p>
曦柯本想道一句感謝,聽到這話,伸出爪子捏著灰狼臉上的肉,憤憤道:“你這笨狗,別小看貓的反應(yīng)啊,就這種突發(fā)狀況,我‘唰’地一下就跳過去了,要不是因為你拉我,我哪會摔著頭?!?/p>
“你這壞貓,我好心救你,你反而恩將仇報,不說句‘謝謝’,還反手打我!”何廣本就是一只手抱著曦柯,此刻在白貓“殘忍”的揉搓下,終于失去了平衡,在一聲聲“喵喵”中抱著曦柯雙雙摔倒。
“那個……你們沒事吧?”一旁穿著似乎是集會工作人員的成年獸人終于看不下去,伸出雙手打算扶起兩只小崽子。
“還不都是因為你!”白貓與灰狼一齊轉(zhuǎn)頭盯著成年獸人,異口同聲吼道。
被兩個孩子突如其來的吼聲打斷了思路,再加上四周圍觀的獸人越來越多,工作人員終于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,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走。
“你準備在地上躺多久,還不快起來!”等周圍看熱鬧的獸人都散去之后,曦柯拍拍身下灰狼的頭,沒好氣道。
“你坐我身上,我怎么起來?”何廣欲哭無淚。
“……”曦柯爬起身,拍拍衣服上的灰塵。何廣拉回剛才推到不遠處的小車,忽然想起來什么,開口問道:“對了你還是沒說‘你儂我儂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!?/p>
“你……”曦柯啞言,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成年獸人,拉著何廣手腕小跑到一個角落。
“到底什么啊,整的神秘兮兮的。”灰狼對于反常的白貓十分不理解,但曦柯臉上的那抹淡淡的紅暈卻是讓他十分喜歡,所以也沒有多抱怨。
再次確認周圍沒有多余的人,曦柯拉過何廣的狼頭,捂著嘴在那豎立的狼耳旁小聲說道:“這個詞的意思啊,就是親嘴啊,擁抱啊,說悄悄話啊這些的,看起來很親密就對了?!?/p>
白貓吹出的氣體柔軟溫暖,刮在耳廓內(nèi)的絨毛,癢癢的,仿佛發(fā)芽破土、向陽而生的野草,只是微風(fēng)拂過,便將早春的甜蜜送入少年狼的心田,滋生異樣的情愫。
雖然何廣很享受白貓在耳畔輕語的氣氛,但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讓他有些大失所望:“什么啊,就這啊,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?!?/p>
曦柯氣得直跺腳:“什么叫‘就這啊’,這個很不常見的的好吧?!?/p>
“我覺得沒什么啊,我小的時候爸爸也經(jīng)常抱著我睡覺,還有說悄悄話,咱們兩個現(xiàn)在不就在這么干嗎,難道這也算‘你儂我儂’嗎?”
“誰跟你‘你儂我儂’了,別學(xué)個詞就亂用,聽我說完?。 标乜履樕霞t暈更盛:“主要是‘親嘴’!親嘴懂不,就是老師們在飛船上做的那個,而且,只有特定的人群——就是兩位老師之間的那種關(guān)系,才能用這個詞,你和你爸那種關(guān)系肯定不適合這個詞原本的意境啊?!?/p>
“楊哥和高老師之間的關(guān)系?”何廣撓撓還有些微微發(fā)熱的耳朵,不解其意:“你是指在一座實驗基地一起做研究的同事關(guān)系?”
“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,這么明顯的裝傻可是真傻哦。”曦柯擺擺手指,看出了這只灰狼真的不太了解。
“到底什么啊?”曦柯越是不攤明,何廣越是感覺心里有一只小貓爪子在撓,對未知事物的渴求令他的尾巴擺動頻率越來越快。
“當然是小情侶關(guān)系了,笨狗?!标乜乱桓崩硭斎坏淖藨B(tài),他本以為何廣會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,誰知眼前的灰狼依然滿臉疑惑。
“喂,真的假的啊,你連情侶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嗎?”
何廣順從地點點頭,擺出一副愿聞其詳?shù)谋砬?。曦柯收回了之前的靦腆,壞笑著拉進二人之間的距離:“看來你在這方面是真的什么也不懂啊,現(xiàn)在就讓你文老師好好給你上一課。”
灰狼雙耳直直豎起,曦柯故作深沉道:“聽好了,所謂情侶……”
“是什么呢?”何廣雙眼放光,等待著下文。
“所謂情侶……就是老師們的那種關(guān)系!”
正在擺動的狼尾巴直直落下,堪比石化的雕塑,再起不能。曦柯注視著何廣那怪異的表情,再次急得跺腳:“你那表情什么意思,我又沒說錯,是你自己理解不了?!?/p>
“那在我眼里兩位老師也沒什么很特別的關(guān)系啊,你倒是說清楚啊。”
“那是你眼神不好使,那么明顯都看不出來?!标乜吕^續(xù)跺腳:“這樣,我換個說法,情侶就是會‘你儂我儂’的關(guān)系?!?/p>
“怎么又扯回去了?到底什么意思?。俊?/p>
“哎呀!真麻煩,你就這么理解吧,只要是情侶就會‘你儂我儂’,反之,‘你儂我儂’的兩個人——注意,必須是兩個人——就是情侶?!?/p>
宛如醍醐灌頂,何廣瞬間理清了所有的邏輯,興奮道:“原來如此,我懂了。”
“你最好真的懂了……”曦柯對于何廣的理解能力抱持懷疑態(tài)度。
“我真的明白了,你聽我把邏輯理清啊?!被依顷种?,說道:“首先你看,情侶都會‘你儂我儂’,對吧?”
“沒問題?!睂τ诤螐V的第一條“理論”,曦柯表示贊同。
“然后,你說,‘你儂我儂’的兩個人就是情侶?!焙螐V豎起第二根手指,曦柯想了想,自己剛才好像就是這么說的,也沒有反對。
“接著,根據(jù)先決條件,‘你儂我儂’就是親嘴、擁抱和說悄悄話。然后,我們剛才也確實有在擁抱和悄悄話,所以……”何廣滿臉得意,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:“我得出結(jié)論,我們兩個是情侶!”
“???”何廣一番神鬼莫測的推導(dǎo)震驚曦柯一百年,關(guān)鍵是……居然還挺嚴謹,嚴謹?shù)健己鲆暳俗詈蟮贸龅碾x譜結(jié)論。
“等會等會,讓我自己推導(dǎo)一遍……”曦柯掏出終端,調(diào)出繪圖界面,列出三則條件,順著何廣的思路開始推導(dǎo)。推到一半,曦柯大聲道:“不對,你的條件有漏洞,最后得出的結(jié)論也是錯誤的!”
“哪錯了?”灰狼看著終端界面的推導(dǎo)公式,疑惑問道。
“我說了,‘你儂我儂’是既要親嘴,又要擁抱和說悄悄話,我們可沒有親嘴這一說,你第三個條件是錯的?!标乜掳l(fā)現(xiàn)了何廣推導(dǎo)中出現(xiàn)的錯誤,滿臉自豪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“這有什么,現(xiàn)在補上不就好了?!?/p>
話音未落,曦柯便是感到眼前的灰狼忽然湊近自己,尚未反應(yīng)之際,自己的嘴唇被是被一個柔軟的事物侵占。時間很短,吻很輕,就仿佛花瓣飄落般,悄無聲息,但那絲滑的觸感以及若有若無的花香,分明在告訴白貓,此處的清靜曾被他人驚擾。
“喵……唔!你……你在干什么!”曦柯捂著嘴,純白的皮毛遮不住迅速變紅的面頰,甚至耳朵以及露出的一小節(jié)脖頸也被染為如血般的殷紅。
“欸?你不是說‘你儂我儂’還要親嘴……哇!等一下?。 睂ξC的嗅覺并不靈敏的何廣看到曦柯舉起用來放置物資的小車之后,終于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。
“大……大不了,我把這個推導(dǎo)的過程讓給你,你去申請專利,寫你的名字,現(xiàn)在放過我好不好!”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的灰狼求饒道。
“你!找!死!”
“嗷……嗚!”
楊朝搬著米面往小車上運,另一邊的高宇則是用將瞳孔對準藍屏結(jié)賬。
“行了,這些差不多夠吃一段時間了?!睏畛瘜⒆詈笠淮竺锥言谛∩揭话愕奈镔Y上,拍拍手,朝著獵豹比一個“OK”的手勢。
高宇站在虎身側(cè),幫楊朝推著沉重的小車:“主食買夠了,去看看瓜果蔬菜。”
“得嘞!”楊朝擺出一個自認帥氣的電眼。
“話說,你覺得那兩個小子相處的怎么樣?”直接忽視楊朝的耍帥,高宇發(fā)出疑問。
“我覺得很好啊!”虎思索一陣,道:“今天下午我去機械廠時還看到他們在一起學(xué)習(xí)呢,剛才在飛船上兩人也玩的不錯,阿廣還挺適應(yīng)新環(huán)境的?!?/p>
“你是不是忘了他剛來的第一天就和曦柯打架的事了?”
“哎呀,那只是一個意外,你看現(xiàn)在哥倆相處多好,結(jié)伴進去玩,打架那都是小事,以后肯定不會了!”虎一邊說著,一邊從旁邊的貨架上取下一大塊牛肉排,掃描過瞳孔之后將牛肉扔進小車。
高宇嘆口氣:“讓你拿蔬菜,我轉(zhuǎn)個身的功夫,你就放進去一塊肉排,這么大一塊肉要五張票呢?!?/p>
“反正用的是我的票券,你管不著,這種品質(zhì)的肉可遇不可得,再說了,我又不是只給我自己拿的,院里那么多孩子都還正在長身體呢,多吃點肉,長長身子,利大于弊?!?/p>
感受到終端傳來一陣不自然的震動,高宇按下耳廓旁的機械按鈕,半幅熒幕浮現(xiàn)在獵豹眼前:“孩子們過來了?!?/p>
“楊哥……救我!”楊朝身后,何廣用盡最后的力氣,向自己的老師求救。
……
“你們知不知道,你們在狠狠打我的臉?!睏畛脛倱Q取的酒精輕輕擦拭何廣頭上的大包和臉上的抓痕。
“反正都是小傷,睡一覺就好了!”漫長的追逐戰(zhàn)令曦柯臉狹還有些微紅,滴滴汗水順著下巴額落下,倔強的小臉一副不服氣的模樣。
何廣仰著頭,沒看到高宇的身影,遂問道:“高老師呢?”
“他去換別的物資了,在他回來之前,我們就先在這里等著他吧?!睏畛@么說道,但忽然間,他瞥到了一個角落里的攤販。攤主將周圍的一切都布置得極其隱蔽,若非刻意尋找,很難會注意到在那里還有一所攤鋪。
楊朝心中一動,大概猜到了那里是什么物資,心中一陣暗喜,遂拍拍灰狼和白貓的頭:“你們在這里不要亂跑了,我去換個東西,很快回來,還有,不許打架?!?/p>
看到兩只崽子都做出擔(dān)保之后,虎滿意笑笑,躡手躡腳走向那個神秘的攤鋪。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之后,楊朝俯身,小聲問道:“老板在嗎?”
“在嘞,先生,您需要什么?”一只賊眉鼠眼的黃鼠狼獸人從陰影的角落鉆出,其高明的隱匿技巧讓楊朝只想為他拍手叫好。
“有油嗎?”
“多著嘞,先生,您看您需要哪種?”老板從和自己幾乎一般高的巨大背包中掏出幾盒瓶瓶罐罐,繼續(xù)道:“有冰涼型、仿真型還有最經(jīng)典的型號,濕潤爽滑,包您滿意?!?/p>
楊朝隨便挑出兩盒,遞給老板,擺擺手道:“就這兩盒了,你包嚴實點,別讓邊邊角角的漏出來。”
“得嘞,先生,這邊請!”老板從背后掏出結(jié)賬器,開始著手包裝。
楊朝將自己的虎目對準那寸小熒幕,老板還在一旁吹捧:“先生,有您這樣威猛健壯的雄獸,夫人想必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嘞?!?/p>
“那還用你說!”楊朝驕傲地挺起胸膛,屬于虎的結(jié)實胸肌將西裝上擺撐得鼓鼓囊囊。
此時,正在查看結(jié)賬器的老板詫異道:“喲,先生,您還是特等公民嘞!”
“這有什么,特等公民也不算少見吧。”楊朝微微皺眉,倒不是他自謙,交換物資的流程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(guī)定,不可隨意說出來者的公民階層。
“嘿嘿,先生別誤會,我這兒對特等公民有一個小福利嘞。”
“福利?”楊朝眉頭愈加鎖緊:“你的貨不是上面分配的嗎,換出的物資數(shù)量最后都會根據(jù)票券匯總,你怎么還私自加福利?”
老板“嘿嘿”一笑:“先生,你不用擔(dān)心嘞。我敢這么做,那肯定是上面有人嘞,您只管接受就好嘞?!?/p>
楊朝狐疑地看了一眼,決定等回去私下調(diào)查,現(xiàn)在先不顯露太多,遂問道:“什么福利,拿出來讓我看看?!?/p>
“其實就是個小禮物,接不接受全看先生您自己嘞?!崩习鍙谋嘲刑统鰩缀衦ubber,還有各種不同型號,不同用途的玩具:“先生,您看你要哪個?”
玩具種類繁多,虎只是瞬間就看花了眼,但仔細比對之后,楊朝才發(fā)現(xiàn)都是他和高宇用不上的玩意兒,干脆隨便拿起一盒rubber,道:“就這個了,既然是福利,那就不用票了吧?!?/p>
“是嘞,先生,您可以帶著您的物資離開了。”老板將包裝好的油一齊遞給虎,笑容滿面,在楊朝離去之際還不忘送客:“要是用的舒服的話記得下次繼續(xù)光顧本店生意嘞?!?/p>
集市的管理也開始陷入混亂了,高宇說的沒錯,最近上面的權(quán)利確實有所分散,不知道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只希望別攪亂“鑄光”基地的寧靜。楊朝將rubber塞入褲兜,提著物資走回兩小只身邊,腦海中不斷思索剛才遇到的老板。
“哎,楊叔回來了,領(lǐng)的什么,讓我看看?!标乜掳抢鴹畛耐?,想要將自己的腦袋套入袋中一探究竟。
“去去,別鬧,反正不是吃的。”楊朝提著曦柯后腦勺的軟肉,像提著小雞仔一樣將白貓放在一旁。
正巧此時,高宇推著小車走回?!岸紦Q完了,我們走吧?!备哂羁粗鴿M滿幾輛推車的物資,以及楊朝手里提著的不明物品。
什么東西?
獵豹用眼神和楊朝對話,虎壞笑著,給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。高宇了然,平靜的面容微微泛紅。
回程的路上,依舊是高宇負責(zé)駕駛飛船,楊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,手里不斷擺弄著終端,不知在忙碌什么。何廣想和曦柯說話,但看到那只白貓挎著的臭臉,再摸摸自己臉上隱隱作痛的抓痕,還是終結(jié)了這個想法。
最近幾天還是不要招惹這只小貓了。至今仍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那里,惹得曦柯大發(fā)雷霆的灰狼如此想著。
“喂!你不會真的打算冷處理,不聞不問了吧!居然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!”誰知,竟然是曦柯主動搭話。
“唔……對不起?!被依谴怪^,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,但如果只是這樣就可以平息曦柯的憤怒的話,他倒是十分中意這場交易。
“哼!道歉也沒用,必須做出一些補償?!?/p>
“那……那還要我怎樣?”何廣小心翼翼問道,唯恐自己又惹怒眼前的小貓。
“你再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,我就原諒你?!?/p>
“什么事?”何廣問道:“先說好,必須是我力所能及的?!?/p>
“不知道,我還沒想好,回頭告訴你?!闭f完這句話,曦柯翻過身,注視船外幾乎凝滯的景色,嘴唇怪怪的,前所未有的情緒在心中發(fā)酵,偏偏事件的主謀還一無所知。
船艙重歸寧靜,隨著飛船外的燈光愈發(fā)璀璨,何廣知道,今天的旅途……結(jié)束了。
(TB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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